窗外雪还在下,两天多了,一直没停。外面的车都静静泊着,身上罩着厚厚的积雪。没有了往日汽车的轰鸣声,这世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一切都静悄悄的,一点声息都没有。只有雪无声的落着。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意识到,下雪天的特点是“安静”。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读书。守在温暖的屋里,沏一杯热茶,可以是清新的龙井,也可以是醇香的普洱。看绿色的叶片在沸水中翻卷,逐渐舒展,然后缕缕茶香冉冉飘出。
喝一杯清香的热茶,读一本喜爱的好书,幸福享受的时刻。
这几天网购了不少书,恶补近些年因忙于工作而疏忽了的小说阅读。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不朽》、《玩笑》、《为了告别的聚会》,君特.格拉斯的《铁皮鼓》,奈保尔的《河湾》,徐迟译著的《瓦尔登湖》,斯蒂芬·金的《写作这回事》,还有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等。
艾米莉的《呼啸山庄》在大学时读过,坦白说,与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相比,当时我更喜欢后者。然而近日与老师谈到《呼啸山庄》,他说这是一部用诗人的笔触写就的小说巨著,我正梦想着做一位伟大的诗人,经老师一提醒,想自己或许应该买回来重读一遍。
我对作家没有个人崇拜。我对谁都上升不到崇拜的层面。喜欢,针对的也只是他的好的作品。以前读毕飞宇的《玉米》、《青衣》,煞是喜欢他在小说中不时流露出的带着轻嘲的令人会心一笑的男人式的幽默与才华,只要他的作品不令我失望,我就会一直读下去。
并不是作家的每一部作品都值得一读,即使是红遍中国文坛的大家。大学时同学曾推荐一本贾平凹的《废都》给我,捧来欣欣然读,牺牲着睡眠时间。可是勉强读到一半无论如何再读不下去,心中充满了愤怒——这在我的读书经历中是唯一的一次。令我心生气愤的是,作者把男权社会国家里的男人的膨胀心理通过他塑造的男主人公庄之蝶暴露无遗,似乎,一个中年男人一旦成了知名作家,天底下所有的女人,所有的文学女青年,所有的有知无知美貌少女少妇们便都惦记着被他宠幸。我不了解文学圈里的实际情况,但我认为男作家们这种太过良好的感觉实在是没有道理。《废都》姿色平平,完全不符合我事先的期望。
在我看来,一本书好与不好,除了才华,除了思想,还包括作家的性情。作家的性情决定了他的作品的性情。一个有文化的人,还要有性情,才能有才情。
就如张爱玲,她因身世之故孤寂自傲清冷凉薄,我们可以从她的作品中时刻体会到这种特点,比如《金锁记》里曹七巧的性格与语言,《倾城之恋》里败落大家庭的炎凉情态造就的白流苏雍容清傲又不乏世故算计的性格等,无不透露出张爱玲本人的性格特征。
可是,即使这样,我们仍能从她理智的近似冷酷的笔触中,触摸到她内心里蕴藏着一团无以排遣的火苗,这火苗烘焙了她无与伦比的独特才情,如她的作品。只可惜能与之比翼的好男人真的不多,遇上一个胡兰成她便舍身沦陷了。世人皆为她不值。可是,她不沦陷给胡兰成,又能沦陷给谁呢?她的绝世才情与爱情都太需要一个出口,太需要一个有这方面能力与高度的人来调动,遇上了,从此便是她命中躲不过去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