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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春:张守春先生对商鞅同志薪酬绩效改革设计采访录
2016-01-20 68226
 商鞅同志——古代人力资源专家,夙兴夜寐、公而不私,通过十多年努力,终于为落后的秦王国完成了人力资源咨询设计的改革,完善了高效的职业官僚机构以及薪酬考核设计,使秦国在西陲崛起:政府效率最高,经济军事最勃发,并且最终并吞六国,一统华夷。然而,伟大导师商鞅同志自己却落得身败名裂,最终以谋反罪、反传统罪、虐待犯人罪、强迫他人改变宗教信仰罪、毁坏人类文化遗产罪等多项罪名被判五车分尸,全家抄斩。
 
  这个行走江湖颇有年头,政治经历相当丰富的人物,一度被秦孝公赠送以全国领土,这个职业生涯大起大落匪夷所思的人物——商鞅,我们到底该如何看待他呢?是全面打倒?还是辨证的清算?或者是英雄一样的歌颂?
记者张守春带着这些疑问,穿越时空隧道,来到陕西西部城市咸阳,前来进行采访。
 
  大良造商鞅同志在一片兵器蹭撞和脚步杂沓声中,进了会议室,握手落座。下面是采访录音。
 
  张守春(下简称张):我们为了宣传贵秦国改革成就,所以特意前来采访您。
 
  商鞅:好的。凡是有利于扩大我们秦国国际知名度的,我们都欢迎。
  
  张:好,谢谢。商鞅先生,我深刻感受到到贵大西北开发的成绩十分突出。我看见西北的百姓,都神采飞扬,他们在街头,在田野,在家中,在广场,奔走相告,传诵着大良造的英名。可以看得出,人们对您非常爱戴,敬畏得无孔不入。可是我很想问一下,为什么您却战战兢兢,连开会和呆在家里还要二级戒备呢?(张守春目视两旁层层甲士,凛凛寒光)
  
左更(爵位名)代为回答:这是因为有些大家族出身的干部,对改革不冷不热,伺机破坏,他们派出恐怖分子,直接威胁着我们大良造的人身安全。
 
  鞅:是啊,很不幸。这说明,我们有些领导干部,思想还没有彻底解放。我们的改革工作,还是任重道远啊。
 
  张:那么,您怎么办啊?
 
  左更:我们这么办。大良造出行的时候,实行一级戒备,几十辆青铜防弹战车前后开道,大力士保镖左右贴身,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持矛操戟,成两列在左右跑步前进。这几条戒备,一样不全,我们也不能允许大良造出门。总之,我们有理由相信,大良造打个喷嚏,秦国的经济就会感冒。所以确保大良造肢体完整,是我们的天职。
 
  张:很好,谢谢。从上个世纪末的魏文侯时代开始,八十年来,变法变得非常时髦。李悝、吴起,慎到,都有变法。您的变法是从哪里开始下手的呢?
  
  鞅:我们先是对岗位职责和编制做了严肃梳理,这是一切管理活动的基础:在我们从前的秦国,请托之风严重,官场风气不良。君主用人只是依靠大家族的请托。提拔一个人,全看他所属的家族、派系。达官贵族世袭得官,白吃闲饭的人口太多,这些蛀虫都是改革的对象。我们反对任人唯亲,我们改革了用人制度:官员聘任的唯一依据是他的能力而不是他老子出身什么大家族。我们从市场招募职业经理人,而不再搞大家族世袭。
 
  张:明白了,您破除任人唯亲,那么,对于市场招来的人,您怎么管理他们呢?
 
  鞅:我们通过绩效考核决定他们的升迁去留。我们的口号是,考核是公正的、透明的、一丝不挂的。比如一个县长,我们要考核他管辖地面的粮仓数目,人口数目,壮年男子、壮年女子数目,老年人、体弱者数目,官吏文人数目,有益于国家的农民的数目,靠吹嘘游说混饭吃的人数目,马、牛、牲口草料的数目,等等。我们管这个叫“上计”。
 
  张:哇,真够量化的啊。你知道两千年后的人们考核什么吗?
 
  鞅:两千年后的考核什么?
 
  张:德、能、勤、纪。
 
  鞅:哼哼,都是强调品德作风。我们是以政绩论英雄,而不是孔子那一套道德礼仪。做官如果只在品德作风上作秀但没有政绩,也是没有机会的。
 
  我国政府规定,每年四月、七月、十月、正月评比耕牛。其中正月的考核是大考,如果某乡镇的牛饲养得最好,赏赐该乡镇田啬夫一壶酒、十条干肉,而田啬夫以下主管养牛的吏,可加劳三旬(劳是按日子算的,积劳可以升官)。而一旦考核第末,该田啬夫要遭到叱责,下属主管养牛的吏要减劳两个月。
 
  至于养牛的饲养员,也要被考试,如果他养的牛腰围减瘦了,每瘦一寸,笞打该饲养员十下——随着牛越来越瘦,人却被打得越来越胖。放牧时牛死了,要立刻报告主管养牛的吏,吏再报告县里的吏,县里的吏派专业人员验尸,看是怎么死的,是月经不调还是食物中毒,根据相关死因,追究相应责任,让饲养员按照不同价格率赔偿。如果不抓紧上报,导致牛没等验尸就腐烂了,那就不管是有没有责任,都按鲜牛肉价格赔偿。
   
  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如果你是个不称职的吏,管着一帮不敬业喜欢偷牛饲料的饲养员,早晚就会弄死几条牛,那就等着倾家荡产去赔吧。如果赔不起,其实也没关系,你可以用劳役抵债。每劳动一天折合八个钱,男同志一天比女同志一天折合的多一点。经过若干年月,你积累的钱够了——用这宝贵的钱,就可以赔生产队的牛了!本朝有很多施工项目等着人去修,不用担心人满为患,实在不行就去最北边修长城也可以,永远不会失业。
 
  战马也需要人喂养和训练,如果考核的时候该马“奔腾不如令”,不听指挥,该县的司马要受到处分,甚至县令、丞也都要分别受处分:如果马的质量太差,罚司马两具皮甲,并免除职务,县令、丞也要受罚甲两具的处分。
 
  另外,公家器物要加标识,不加的话,主管器物的啬夫要受罚一个盾。器物上的编号与记录本上不合,大的器物要罚器物啬夫一个盾,小器物则可免罪。马牛身上要标号,标错了次第,也罚一个盾。
  
  最后说说仓啬夫,也就是仓库主任,他管辖的仓库如果门缝大到可以伸进一个指头,或者窗户缝大到“禾稼能出”,那就等着挨罚了。门缝、窗户缝弄好了,还不许有老鼠洞,按考核规定,如果发现有两个以上的老鼠洞,他和上级官吏就要受训斥,三个以上老鼠洞,他就要罚交一个盾了。如果有一百个老鼠洞,那么除非他是大款,否则逃不掉修长城的命运的。所以这位仓库主任必须天天祈祷,哀求老鼠们放过他的仓库。不过,及时弄好了老鼠洞,仓库的温度、湿度也是个问题,如果不小心粮食发霉了,粮食的自然损耗率超过了法律规定的十分之一,那就不但要追究他的责任,连上级县令都要负责赔偿。所以这个仓啬夫是最难干的职务。如果他胆敢有失火,那就是重罪,县丞都要一道承担罪责。如果丢失文书、契券、印章、量器,那也要处以刑罚。贮藏的皮革被虫咬坏,罚他一个甲,县令、县丞一个盾。
 
  张:我对你们的绩效考核体系佩服得六体投地。请问,在薪酬改革方面你们有什么措施?
 
  鞅:我们把工资等级分成20级。每级用一个爵位表示,对应着相关的待遇。我们的爵位是对应着岗位来的。士兵这个岗位最低,拿最低一个爵位。我这个岗位最高,是第17级爵位——大良造。但是,岗位不变的情况下,爵位可以变,这就像给他涨工资。比如,如果一个士兵在战场上每杀敌一人,就增一个爵位。每有一个爵位,就赠一百亩田地,坟上的树也可以多一棵,还可以申请叫没有爵位的人当他的家臣,每月家臣要给主子服役六天,打仗时就跟着主子做饭做菜。



  有了爵位还有一个好处,等你未来犯罪的时候,可以拿爵来赎罪。但一个爵只能赎一次,你积累的爵位等级越高,给自己的性命上的保险就越多。爵还可以给亲属顶罪,譬如你放弃两个爵位(叫做“归爵”),那么你做囚犯的父母就可以立即成为自由人。如果你的妻子是奴隶,也可以转为平民。

  张:但是,如果一个士兵杀了二十个敌人,岂不是爵位升得比您还高吗?这不就破坏了岗位与岗位之间应有的价值差异和待遇区别吗?
 
  鞅:是的,所以我早有规定,一个士兵岗位,最高被加爵到第四级“不更”爵,就不能再涨工资了。这样可以维护岗位间的待遇合理公平。
 
  张:噢。请问,您搞得这一套薪酬绩效设计,总的改革体会是什么?
 
  鞅:主要是四条,说,学,斗,唱。说就是对上级领导要会说,确保有领导撑腰;学就是使劲模仿魏国的成功经验;斗就是斗守旧派、斗大家族,抑制分封,斗个你死我活,警惕他们每一个风吹草动和凶残反扑;唱就是对老百姓苦口婆心,反复宣导,确保群众参与。
张:我听说您在宣导过程中,还有过“迁木立信”活动。
 
  鞅:是的。改革,要先要树立起政府形象和改革者的信誉度。我就在农贸市场南门,竖立起三人长的木头,谁能把它扛到农贸市场北门,赏黄金二百两。群众都持观望态度,我们遂把赏格提高到一千两。人们还是满眼疑惑。这也反应了在变法前夕,群众对政府的不信任已经到了多么可怕的地步。最后,我们不得不派出“托儿”,分开人群,跨上前去,扛起木头就走。许多看热闹的人,好奇地跟着,一直跟到北门。我于是亲自代表政府,给这个托儿一千两黄金。这事儿很快就传开了,从此极大地提升了政府信誉,为接下来的立法和体改工作构建了平台。
张:那么,您的改革效果如何?
 
  鞅:我们秦国改革十年,年年都有新政策、新法令出台,国家道不拾遗,山无盗贼,人民有吃有喝,勇于公战,怯于私斗。全国大治,兵革大强,诸侯畏惧,连周天子都给我们送来了腊肉干儿。我们为了进一步向中原争霸,特把国都雍城(陕西凤翔),东移到了咸阳,从咸阳这里再往东200里,就直出函谷关,北可以伐三晋(山西省),南可以袭中原。你是当记者的,你看,我个人的功业,比起秦穆公时代秦国的五羊皮大夫“百里奚”,何如!
 
  张:他当然比不上您!但是俗话说,日中则移,月满则亏。我们祝愿大良造明哲保身,功成速退。
 
鞅:道理我明白。但是为了深化改革,我不能退啊,一退,改革就要流产啦。
 
  左更:大良造的一招一式,都公而无私,个人荣辱,不算什么,宁可为改革流血献身,也不能明哲保身先退。但是,近来舆论界有一个很不好的现象,就是对大良造经常说三道四,劝他退休。大良造对这种现象表示出高度的气愤。我们的口号是,老树可以开新花,老狗可以学习新游戏。不是大良造要适应老传统,而是老传统必须适应大良造。
 
  张:好的。非常感谢二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受我的采访,很受教育。
 
  鞅:谢谢。
 
  左更:谢谢采访。
 
  以上是张守春在秦国为您报道的,时间是公元前341年,马陵大战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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